心系甘南,我又一次来到_甘南藏族自治州攻略
长途车上的几个小时颠簸,让我感到一丝疲惫,此时的甘南,还是一片苍凉的感觉。这一片土地,自从上一次来了之后就不曾忘记,心念着有一天我还会回到这里。从车窗放眼望去,阳光还是那样熟悉。路边的白塔和转经的人群,提醒着我,这就是我心爱的藏区。
车子穿行在群山之间,蓝色的天空和还未变绿的山川大地。我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当我被车上的工作人员叫起来,说郎木寺到了。我迷迷糊糊的背起背包,下了车,只有我一个人下了车。没有站台,四周没有人。前面的路一眼望不到头,我知道,我还需要徒步走上三公里才能到郎木镇。
一辆小面包车迎面开过来,车停下,司机问我是不是要去郎木寺,我点头。他说十元钱,我点点头。我开始尽可能的用肢体而不是语言表达我的想法。我希望自己的语言能力退化,可能这样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3月底的郎木寺并不是旅行的旺季,很多的旅社都没有开始营业。我在一家叫做“糌粑客栈”的地方住下。3个藏族的年轻人开的客栈,30元的床位费不贵,但因为季节的原因不能洗澡。事情总是有他的两面性的。
在客栈的餐厅喝茶发呆,打发下午的时间。晚上的时候,3个藏族年轻人请我们喝了可乐勾兑的青稞酒,甜甜的很香。然后他们就开始跳起了藏族舞蹈,还把我们拉上去一起跳。那天晚上在餐厅的人都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后,客栈的人都还没有起来。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我坐在窗口旁边还有余温的火炉旁喝了一杯酸度很高的咖啡,看窗外的雪。这时地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了。我想应该出去了。背起包向甘肃的郎木寺走去。
不到9点飘雪的郎木寺,没有人收门票,除了不多的当地转经的人以外,只有我一个游客,本来这个季节就不是旅游的旺季。我跟着转经的人开始了步行。雪落在头上,凉凉的,我戴上了帽子。
这里的藏民虔诚摇动着手中的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的,一丝不苟的完成一天的修行。我站在郎木寺的山坡上,看已经被雪覆盖的寺院、白塔、远处的村落和对面山上四川的郎木寺。这里安静得出奇,我闭上眼睛想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转经筒滚动的声音和有节奏的“铛铛”声,是来自一个有着两个大转经筒的房子。一个藏族小姑娘站在外面,向我摆手,大声叫着“你好”。我微笑,向她挥手。她也微笑,不停的还在向我挥手。我走过去,给她拍了张照片,向她说再见。便一个人向山上走去。
我走的很慢,不舍离这个景色太远。有一个藏族老人,从我身边超过,回头向我点头,我也向点头他说:你好!他问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我说:北京。他愣了一下,问我:毛主席还好吗?我很清楚在藏族人心目中的那个红太阳都多重的分量。我克制着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他早死了。老人说:我知道,我是问,大家能看到他吗?我又一时的语塞:应该是可以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他们收不收门票。我不忍再说下去,我不想再去破坏被精心包装成神的纳粹,在善良的藏族人心中位置,说实话,也没有必要。我向老人道别,转身走进另外一条小路。
一对年轻的夫妻在雪地里磕大头,虔诚的,围绕着寺院,缓慢但坚定,这也许就是信仰的力量。在一排长长的转经筒的长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拨动经筒,一个都没有落下。我在想,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事件的主宰者,其实事情的真相,往往我们仅是事件的推动者,是细胞中的一个分子。就像一次旅行,到底是旅行本身促成了你的出发,还是你出发的欲望达到了旅行的目的。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又听到身后有个孩子的声音在远处大叫“你好”。回头看到是刚才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她的身边,多了一位老年的女人和一个比她还小的男孩。她在向我招手。
我放慢脚步,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块零钱。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我把钱分成了两份,给了这对姐弟。他们很开心的笑了。小男孩的脸上挂着两条鼻涕。
回到客栈,已经接近中午时分。我点了份炒饭,泡了杯茶。在餐厅慢慢的吃。窗外有阳光从云中探出头,雪小了,但还在坚强的下着,这种阳光和雪并存的景色,我想也只有在高原上可以看得到吧。这个世界充满了包容,包容一切的可能性。
雪停了,在12点的时候,太阳独自在天空上,毫不吝啬的发着光,天空蓝的不够真实。我又一次背起了包,向着四川的郎木寺走去。
小街道上,穿红色僧衣的喇嘛和戴白色帽子的回族人擦身而过,四川的郎木寺旁的清真寺提醒着我,这是一个多民族和多教派的地方。红色和白色成为分界线,分隔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四川的郎木寺是朴实的,没有甘肃的华丽,但多了一份肃静。依然没有游客。大殿的门紧锁着,只有殿前的广场在沉默的陪伴着。我听到“乌乌”的号角声,悠远但绵长,我向大殿后的山坡上爬去。山坡上是另外一座殿,号角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殿发出来的。两个喇嘛从院子的侧门走出来,我问她们:你们在念经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其中的一个喇嘛笑着说:你上去吧。一个陡陡窄窄的楼梯,稍不留神就能磕着头,我慢慢的爬了上去。一个开着窗的过道,堆满了木头,我看到了号角和窗户上悬挂着的木棒。向窗外望去,远处黄色的山、上午下过的残雪点缀着民居和寺院的屋顶。我站在窗边发呆,身后传来喇嘛的念经的声音。我没有转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有些东西你心里只要知道他的存在就可以,无需追根探源。人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而我说应该是:如有回响,念念不忘。前者是期许,后者则是情怀。
四川郎木寺的旁边有一条峡谷,有流水和用木板搭建的小桥。有经幡和袅袅的香火。有藏人和祈祷。
再次回到客栈休息,天空下起了冰雹,急促的砸在窗口的玻璃窗上。我想,如果冰雹停了,太阳再出来,应该再去甘肃的郎木寺看看没有雪的景色。
冰雹在1个小时后停了。我再次站到了和上午完全不同景色甘肃郎木寺。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积雪,像是清晨的那场大雪从未来过,没有丝毫的痕迹。依然有当地的藏民在转经。依然是无比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