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甘肃川北青海之行_甘南藏族自治州攻略
早就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苦于没有时间。之所以想自己一个人出去,是厌烦了城市的喧嚣。生活在城市中,周围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国庆假将要结束,于是自己背上行囊朝早已计划好的路线出发了。
D7 10月5 日 包车至红原 宿红原
昨夜里起来上厕所,夜观星象,感觉天气还是好不了,又默念了几遍“唵嘛呢叭咪吽”。
早上五点起床,因为从洛桑家到制高点还有些距离,黑灯瞎火的,得留点安全时间。早晨的索格藏村还是挺冷的,我的羽绒服又派上了用场(再次佩服下自己的英明,:P)。小P装备齐全,带了个挺亮的手电筒,我很懒,没带。于是让小P走前面。走了一半,我想起来,我的手机是内置手电筒的,赶紧掏出来用。正得意间,手电筒突然灭了,手机上提示:由于温度太低,手电筒无法工作。靠!在口袋里暖一会儿,继续拿出来用。就这样前行着。
天色虽暗,但我们并不是最早的一批。山脊上已经隐约有手电筒的光束闪动。由于时间太早,空气更稀薄些,我感觉明显比昨天白天的时候爬起来更吃力,几乎走两步就得歇一步。我对小P说,“要不是和你一起来,我就不爬了。”小P劲头十足,还是坚持要爬到那最高的一点,因为那里视野更好。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爬到最高点。好冷。凉亭内外都结满了霜。过了会儿,又爬了个人上来,看起来是中毒比较深的色友,前前后后背了好几个相机。这时天色还早,我们三人就在高处忍受这如刀割的风吹。
又过了会儿,东面的天空中隐约有了些霞光,正头顶的阴霾似乎也渐渐变薄,因为月色隐约能透出云层。好迹象。我们三人有点小激动,有日出可观喽。然而,我们激动的太早了。太阳在山下努力了一会儿,还是无力穿破层层乌云的阻力。就在要跃升出的时候,整个东面被乌云给厚厚地盖出了。
我们都很沮丧。可是又不肯放弃。又等了一会儿,到了快八点,我对小P说我们到下面那个高点去等吧。他依依不舍。到了下面那个高点,天色变幻,一会儿是完全密闭的云层,一会儿阳光又稍微露出几丝给我们些许希望。就这样煎熬着。
快九点了,小P仍不肯放弃。我对他说了我在西藏林芝听到的关于南迦巴瓦峰的故事:有个人在雅鲁藏布江畔执著地守候南迦巴瓦峰从云雾中现出真身,守候了九天,第十天下起了大雨,这人只能哭着离开。小P不服气,“假期再长两天,我怎么也得守着。”然后话锋一转,又说:“没有完美,缺憾是下次再来的理由。”
在洛桑家,他把这话又对洛爸洛妈说了一遍。洛爸洛妈欢迎他下次再住他们家。我在旁打趣说,“下次他就把老婆孩子一起带来了。”
于是和洛爸洛妈结帐。小P和我还在他们这儿吃了几顿饭,每顿算二十元。也许是相处愉快,洛爸要给我们打折,算十八元一顿。小P接受了这折扣,我说“算了,不用了。”对我而言,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优惠。
小P要原路返回兰州。他让洛爸的邻居找了个车去唐克,再想其它办法去郎木寺(这点路收费三十元)。他问我的想法。我说我继续前行啊,前面的交通好不好,心里都没谱。洛桑说包他的车去红原一百五十元(从索格藏村出发大概八十公里路),市价也许稍微高点(后来洛桑上班走不开,另外给我找个车),我觉得可以接受。小P表示无法接受,我说,在上海我打车到浦东机场也不止这个数。他说情况不同。情况如何不同呢?我们没有继续争论下去,理念不同,何况都要告别了。
小P的车先来了,他先走了。我则继续和洛爸洛妈及他们的邻居烤火。邻居是典型的藏民的样貌,但不知道为何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他的汉语还不错,所以很想和我聊天。他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问:“上海很繁华吧?上海都有什么寺庙啊?从这儿去上海怎么去啊?为什么上海和我们这里差距这么大呢?”我尝试一一作答,可是针对最后一个问题,该怎么解释?我当时说的是工业和农业的差距。后来碰到一个汉人信徒,聊起这件事,他说“何止是这样的差距。是最发达的信息社会和依然使用原始耕作方式的社会的差距。”诚然如此。
过了会儿,我的车也来了。是辆很破的比亚迪。但奇怪的是,车里已经坐了四个人,都是藏民,把副驾驶的位子留给了我。我心存疑虑,但想到是洛桑安排的车,应该没问题。四个藏民里只有后排坐的一个小伙子汉语不错,他是在成都念大学的学生,黄金周回来探亲,叫扎西。其中一个藏民在唐克下了车。我一开始以为扎西和另一个藏民也要去红原,后来他告诉我,他俩只是陪司机送我去红原。
一路上有些小紧张。虽然信赖洛桑,但是和三个陌生的藏民坐在一辆车里,其中两位不说汉语,且目光不是那么友好。总算扎西看起来还算好一些,问题也很多,如“若尔盖好不好?第一次来藏地么?”等。他还是个篮球迷,知道NBA中国赛马上要在上海举行,对姚明的篮球水平不屑,说起Kobi Bryant时发音象是纯正的美音。我夸奖他时,他也毫不谦虚,说“汉人的英语发音都有口音”。卖糕的。
天气依然糟糕,路上还下起了雨。路边的景致几乎看不大见。经过瓦切石林的时候,扎西问我要不要下去看看。我看着这雨势,便放弃了,也没下车,随便在门口拍了两张照,便继续前行。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红原。扎西他们先把我送到了在县城中心的一个汽车站,但一问之下,才知道已经搬迁了,搬到了县城的边缘。于是又辗转到新的车站。和扎西他们告别,我便去问又没有今天到阿坝的车。回答是没有,每天只有一班,在每天早上的八点四十。而到阿坝一百多公里的路,由于修路,要开四个半小时。
无奈,买好明天的汽车票,走出车站,找住宿的地方。车站门口马路对面正好有一排房子写着“吃饭住宿”。随便找了一家,走了进去。运气还不错,是一家一个月前刚从小金搬来和大儿子团聚的嘉绒藏族。人很热情,敲定一晚八十元。说是说嘉绒藏族,但夫妻俩和他们的小儿子都是一口四川汉话,聊起他们和藏族的区别,他们也说很大。尤其在关于佛教信仰方面,老板更是表达出极其的不理解,说“我们虽然也信佛,但是不象他们死脑壳,活佛说捐所有东西就捐所有东西。”
那么嘉绒藏族是否一定算是藏族的一支呢?存疑。
放了行李,出来打算去县郊的月亮湾看看。门口有五菱的小面招徕生意,喊“二十元,月亮湾”。我多了心眼,问“来回?”司机毫不含糊地说“单程”。卖糕的,商业化的社会。讨价还价,说“三十元”。贵当然贵,因为其实月亮湾离上车的地方也就六公里不到,但谁让我单身一人呢?(老板后来跟我说,前两天的价格都是来回六十的。难道还算便宜我了?)
月亮湾其实很一般。一般不是说它不好看,而是这一带,河水在草原里打弯的景致实在太多了。我自己就是从黄河九曲十八弯过来的,而且过来的一路上,象这样的弯太多了。好在不收门票。旁边有藏民在做滑索的生意。随便拍了两张照,回店里吃饭。
在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走回到红原的县城里闲逛。路上经过一个学校,奇怪的是,虽然是黄金周,可是学校似乎还在正常运行并未放假。为什么藏地的学校不放假呢?因为我在其它地方也看见了未放假的学校。红原主道上的两边,有很多做汽车维修生意的店铺。这又是奇怪的一个地方,按说当地的汽车保有量又不大,哪儿有那么多车修呢?
在县城里看见了奇怪的两个人,一个汉族姑娘和一个藏族喇嘛。两人看起来既亲密又若即若离。难道是私奔?第二天在去阿坝的车上依然碰见了两人。
这神秘的土地。
2012年11月4日 爱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