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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豪 把台湾放在自行车座上


  一个人,一辆双人协力车,30天日光雨水,张书豪在台北家门口和妈妈拥抱道别,把奶奶求来的平安符挂在车头右边,带着感冒药、水、衣物、三个背囊开始了环岛骑行。他放慢车速,要去看看他生活了24年的台湾岛,而在前方静静等候的则是森林高山太平洋,还有道不尽的温暖人情。

  张书豪的美丽岛

  一路上,张书豪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岛屿,看到了与从小长大的台北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在台南,他参加了表姐的婚礼,了解了台南的婚礼习俗;在北门,他见到了世界上最大的鳄鱼,把手伸到鳄鱼嘴里,“要死一起死”;在台中,好哥们带他去了高美湿地,那是大甲溪的入海口……还有他口中一直提起的泰雅族老人。“那些文面的爷爷奶奶,现在只剩7个了,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他们对我说这种文化很快就没有了,但是他们又会考虑到时代在进步。”

张书豪骑着协力车

  张书豪很爱大海,他说从小和水很有缘分,“冲浪的时候看到浪起来了,身体很快做反应,等待浪过,再优哉游哉站起来,抹一抹眼睛里的水。”旅途中,张书豪经常在滨海的路上骑行,“有时候在海边骑一骑,觉得很漂亮,就停下来。”一个人坐在海边,张书豪会觉得很平静,回味骑车一整天的经历,写明信片给奶奶,“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感动的事情。”

路上美丽的风景

  【观光客的最佳环岛路线】如果大陆观光客要来台湾环岛,张书豪建议可以选择和他一样的线路。这条路上有山区,也有滨海大道。山区没太阳比较阴凉,缺点是海拔高;而海边在夏季非常热,但是也可以欣赏到无敌的海景。一路上有玩有吃,一圈下来,可以跟他一样认识台湾风土人情。


  害羞骑士磨厚脸皮

  拍摄电影《转山》时,张书豪真的是单车从云南丽江骑行到西藏拉萨,孤独刺骨。这一次虽然有了双人协力车,旅程初期,把陌生人“请上车”对张书豪来说其实是一件难事。“我以前一直觉得骑车就闷闷骑自己就好,一开始的时候很害羞。”

  第一天在台北,下雨天路上行人都形色匆匆,他独自在雨中骑了一下午;第四天在彰化,他在木瓜牛奶店外面,有个女生给了他一个白眼,有位老伯无论如何不肯驻足听他讲话;第五天在嘉义火车站外,他找不到人上车,就把请求写在白纸上举着,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站了3个小时。

搭载陌生人

  一路上张书豪一直调整着邀人上车的方式:把话写在白纸上,直接问,或者与对方聊天使对方放松。“到最后,我整个人都解放了,心态特别好,碰到陌生人很大方。”张书豪描述着自己的转变过程。

  遇到下雨天,张书豪就没办法实行上述“搭讪”方法了,因为路上经常看不到行人。还是会孤独,“但这和我在《转山》中的孤独不同,上次的感觉只有孤独,这次很开心,一直在探索。就算在雨中,我也一直在期待着下一段未知旅程。”

  最美原是陌生人

  张书豪从小就喜欢骑脚踏车,“脚踏车与汽车不同,就像翱翔在空中,会觉得梦想在飞。”

  张书豪的第一辆自行车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爸爸买给他的,捷安特,宽轮胎。现在他骑折叠自行车,也骑摩托车,跟朋友一起上乌来山,喝茶、打扑克、泡温泉、过弯的时候把车压得很低。

  环岛时,张书豪的双人协力车是租来的,蓝色,两个座位。他企图邀请沿途的陌生人坐上他的后座,与他们好好聊一聊各自的生活以及身边的台湾。却容易被小姑娘认为是要绑架她的“怪蜀黍”。

  一路上有很多人成为了他后座上的乘客。“每一个上车的人对我来说都是鼓励,每一个请我吃东西的人都让我很温暖。”

下雨天

  环岛第四天,在卓兰山区开皮卡的荳阿姨让张书豪很感动。连续三天的梅雨天,山区道路湿滑,路上没有行人。荳阿姨把他请上车,载着协力车到了自己的农庄,请他吃包子和豆浆。

  环岛第十天,张书豪在高雄路边草地里碰见一群小孩。小孩们对他说:“祝你环岛一路成功,ByeBye!”。张书豪捏着嗓子学着小孩的腔调,透出的却是感动。

  这样的感动不间断。环岛之后,他更加关心身边人,包括大楼的警卫、邻居和身边的工作人员。

  【台湾最美的风景】林书豪认为台湾最美的风景是人,他们有的是找昆虫的小孩子,有的是自行车坏了的大学生,有的是要去买菜的阿姨,有的是想起初恋的大叔,有的是他的铁哥们;还有茶农、鳄鱼王、盐田工人、莲雾果农、音乐人、游客、小吃店老板。每一个愿意坐上车的人都让他踩自行车踩得更有力气。


  甘苦自知协力车

  该来聊聊另一位主角——那台双人协力车。

  张书豪是怀着美好的愿景坐上协力车,他想以一种不一样的方式去体验他生长的环境。殊不知,双人协力车完美地解释出什么叫事倍功半。比起一般人环岛骑行所用的公路车,双人协力车长长的车身使其避震功能减弱,两个人骑上坡容易掉链条,修不好还要满手油地把它一路推上去,下坡控制不好刹车就很危险,尾部容易甩出去。“下雨天就要疯了!”现在讲起来张书豪还是心有余悸。协力车是他拥抱台湾的双刃剑。

与小朋友交流

  但他仍然执拗地骑着协力车,每天从早上六七点钟一直骑到天黑。在台东他遇到了最难走的路段,那是连日暴雨后的连续21公里上坡。那段路程他站着踩踏板,路上一次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终于到了下坡路段,他小心控制着刹车。那一天,他跳过晚餐倒头大睡。“那一天超好睡的!”如此痛并快乐着。

  现在这辆协力车又回到店里等待下一个租坐它环岛而行的人。或许,那人是你?

与狗狗赛跑

  【协力车骑行小秘籍】张书豪介绍了踩双人协力车的省力窍门:1.要用脚尖踩踏板。2.踩下去的时候膝盖要伸直。3.起步的时候比较累,所以要站着踩。如果坐着踩可能遇到几个红灯脚就麻了。4.“当然,最省力的方法还是找一个人一起骑。”这是张书豪倍加推崇的一个方法。


  最赞旅伴是升哥

  “升哥”这两个字是采访中的高频词汇,每每问到旅程中最有趣的经历经历,张书豪脱口而出的都是“升哥!”没错,就是那个才华横溢、“猥琐”又可爱的乐坛老顽童。在环岛进行到第15天时,张书豪到达台湾最南部的恒春,陈升在那边推着一台火红的法拉利脚踏车等他。第一句话是:“我不骑这台车(那台协力车),太娘炮了。”第二句话是:“台湾压根是个美丽的宝岛,牛逼到不行。”第三句话是:“台湾人每天都在玩耍、游戏、喝酒、聊天、骑脚踏车、搭讪、泡妞,没桩正经事。”

专业装备

  托升哥的福,张书豪把笨重的协力车放到一边,换了一辆轻便的脚踏车,和升哥一路骑向“伤心太平洋”。升哥把张书豪带到一个废弃的泳池。“那应该算是一个池塘了。”“池塘”里盛满绿色的水,上面漂浮着蚊子卵、小虫子、树叶。有洁癖的张书豪本来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下水的,无奈升哥发挥老顽童本性,在池里优哉游哉地露出半个身子,一个劲地对他喊:“娘炮!娘炮!”(台湾俚语,意思为胆小。)激不得,书豪心一横,跳进水里。玩嘛,就是要率性。

  恒春的路程快到尾声时,飘起了雨,两人照骑不误。张书豪想,在城市里遇到雨天,人们,包括他,就想着要躲雨。但是升哥就完全不理这些,他只是做自己。

  陈升说:“应该出发去认识别人,让别人弥补身上没有的一部分,当然也补了别人的。”当两人在太平洋边张开双臂背靠背站着吹海风的时候,不知道张书豪弥补陈升身上的哪一部分,但陈升确实补给了张书豪那“不容易被污染”的一部分。

  【明星麻吉助阵团】环岛途中张书豪也遇到很多朋友。在台北,哥们吴建豪帮他找到第一位乘客;温岚带他探访自己的原住民家乡,探寻泰雅族的文化;台中的铁哥们胡伟杰带他去了“台中最美湿地”;他也曾和台湾环岛电影《练习曲》男主角东明相一起推着掉了链条的协力车上坡。


  夜市就是吃货天堂

  书豪喜欢台东,说如果有一天城市生活把他赶出来,他就定居在宜兰,那是台湾空气最好的地方,能望着太平洋,晚上则漫天星斗,满地淌着温泉。

  “当然还有宜兰的夜市。”顶着“吃货”头衔的他,不忘向《申》报介绍起那些夜半勾魂的台湾小吃来,“那边有糕渣,还有……让我想想,一般人可能比较熟悉那里的牛舌饼!”

  介绍一处夜市还不过瘾,他按照自己的环岛线路讲起台湾的各大夜市。“台北有通化夜市、饶河夜市,台中有逢甲夜市,台南有大东夜市。宜兰是罗东夜市。”到哪里都可以吃到热腾腾香喷喷的美食。他给《申》报读者首推牛肉面,“牛肉面太厉害了!一碗最便宜只要人民币20块多一点,牛肉完全覆盖面条!”其次,则是他最爱的臭豆腐、蚵仔面线、肉丸和他的最爱珍珠奶茶。

好大

  他的口福不止这些,在环岛的途中还吃到喝到农夫请的东方美人茶;鹿草和乐食堂的老板做的三杯田鼠、虫虫大餐和田鼠睾丸;华侨市场里阿姨大姐请的甜虾、牡丹虾、铁甲虾;东港海产法医请的黑鲔鱼,那条鱼王200公斤,50万新台币,大到令他现在还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你去台湾旅行,别忘了张书豪推荐的奇怪料理。

  对于张书豪来说,这是一段丰厚的旅程,“带着用钱买不到的东西,满载而归”。他计划着下次去台湾的离岛——兰屿环岛骑游,或许是一辆山地车,或许会跟朋友们并肩而行。

  【环岛骑行可行性】

  根据目前台湾自由行政策,北京、上海、厦门、天津、重庆、南京、广州、杭州及成都九个城市居民最长停留15日。骑车环岛,有单车单人七天就能完成的,也有20天的休闲游。加上台湾冬天盛行东北季风,行程中必定会碰到半圈是顶风的,是安排在西半部顺风加速赶路还是悠闲的在东部海岸公路伴着太平洋慢慢骑?都需权衡。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纯粹的环岛的心,只是骑上一天半日也未尝不可。

  ◎文:方诗辰 ◎图:本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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