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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4.5-19, 尼泊尔偷闲记

2013-07-23 23:01:57


"你觉得人写游记,是不是不让人觉得自己花了钱当了傻逼,故意写的风花雪月,流连忘返?
“是吧,比如厦门鼓浪屿,远离城市的喧嚣,多二逼的感慨“

和路上捡来的90后小青年齐粱在波卡拉的一家素菜馆子里,被大雨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来尼泊尔第三天了,第一天城中村迷路,第二天感觉像当年坐卧铺大巴走105国道回家,第三天的早上四点半起床看雪山日出,算是有些小激动了,下午和齐粱去pony trek, 终于知道有种马,怎么折腾都不会跑,因为是trek,不是racing,整个环费瓦湖,就我俩骑着疲惫不堪不时停下来啃草的小马,旁边是喧嚣而过的摩托车,自行车,和表情不屑的徒步客。


“怎么别人看我们的眼光有些异样?“
“没见过两人傻到遛马逛湖吧“
“哈哈,两中国人“
“中国人很有钱。“,齐粱学着昨天卖面具的老板娘的腔调。




一个人已经孤独很久了。


不景气的股市最终把欧洲一月背包游缩水成尼泊尔半月游了。


作为在南中国算得上是山清水秀的革命老区长大的苦孩子,对阳朔,凤凰之类让城里人逃离水泥森林回归乡土的圣地极其不感冒,至于巴厘岛,马尔代夫之类,借在加德满都遇到的那位淘宝女编辑一句话:除了看海,游泳,晒到大部分时间,只能两人干坐着聊天,把一辈子话聊完了,回来就可以离婚了。"

2007年12月,站在刚刚下过雪的玉龙雪山上,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平静感,我想,这就是我要找寻的。

因此,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尼泊尔。

三月,没约到合适的伴儿,既没被捡上也没打算捡被人,一咬牙,定了往返机票,出发吧,一本lonely planet,一个人开始上路。

十四天,一年的二十四分之一,过得既快也慢,有失落,孤单,疲惫,也有快乐,平静和幸福,随着性子,想起什么就写些什么,不怎么按日子来了,不要写成攻略。

二    加德满都  城中村的迷失与暴走

南航飞往加都的A319上,前排空荡荡,霸占了整排位置,美美地睡了一觉,醒了后,靠着窗户看星星,这个出发超预期。

雨夜中,有点惊魂不定地坐上满是柴油味的小面包走街穿巷,无比跳跃,对第三世界首都的落魄有些准备,但还是差得超预期了,明白了,下乡了。

第二天,在乌鸦叫声中,推开窗户,独栋农民房旅馆,菜地,鸟儿,恍惚中,以为在阳朔。

第一顿早餐,就体会到了尼国人慢悠悠的性情,酒店餐厅就我一个客人,两片烤面包,一个煎蛋,一杯速绒咖啡,足足半小时。

瞄了眼地图,估计加都泰米耳区域也就是八分之一个福田大小,翻着lonely planet推荐的杜巴广场路线出发。一出门,满眼中国字,龙游,长城,北京。安踏和国内一样的统一VI门店装修,一天逛下来,门面最威水的其实就是安踏了,硕大显目的80%discount。

杜巴广场上的佛塔,相比东南亚和印度的佛塔,气势真的很一般;国王博物馆,前几代国王怎么看上去长的一样,而末代国王从小到大的表情都一样的臭屁。

里头像个迷宫,走累了看乏了,坐在王宫的一个顶层小平台发了会呆,想着,天天闷宫里,偶尔出去打个鸟猎个山猫,王也会有王的郁闷吧。不小心瞧见高处居然还有一狙击手,吓了一跳,想起来,广场上毛派在搞路演,不过看到看到亲切的镰刀斧头,马克思,列宁,斯大林和毛泽东的四伟人头像旗帜随风招展,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周边散部大群防暴警察,警察,尼国首都的警察,包括交警,大多属加强版古天乐,身材修长,五官棱角分明,胡蓝色制服,肤色够黑。看来差佬也是个美差。

下午,决定上猴庙去,不巧赶上本地人节日,比北京庙会人还多。站在山下,看着漫山遍野颜色鲜活,满脸虔诚的乡亲,决定开溜了。在往返猴庙路上,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私立英文学校,八层楼房,比泰米耳所有房子都气派,丰田校巴在诸夏利一样的出租车中极其显目,孩子们一水的白衬灰裤亮黑皮鞋黑灰格纹,英伦风范,随后几天在博卡拉,巴德岗看到的其他学校学生也是如此装扮。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咱们的校服,甭提了。




傍晚回到杜巴广场,警察已经撤去,曾经的国王广场变成了传说中的菜市场,热闹无比。想象下在故宫,买个房山农民种的黄瓜,嚼着平谷果农栽的桃儿,这才是人民翻身当家做主。最后,在广场最高处发呆一个多小时,体会下尼泊尔人的淡定和悠闲,瞅见上午就坐在广场某高处的一对本地小情侣依然坐在那里,在黄昏神圣光芒地沐浴下,卿卿我我。

夜色已晚,在一个饭馆消灭块400卢比不到的牛排,心情略微舒畅,不料最郁闷的事情来了,尼国电力紧张,基本没路灯,入夜停电后,很多小店开始秉烛。在短短800来米的街道上来回走了两趟,居然找不到酒店巷子的入口,接着连续问几个人都不知道,示意给看下酒店的card,一摸口袋,忘带了,连续问了三辆taxi,都说不知道,上了个车,司机东穿西钻,停了几次问路,终于找到酒店了。第二天早上,离开酒店去博卡拉,突然发现酒店那个巷子的入口就在吃牛排那饭馆旁边,潸然欲泪下,顿时对自诩为良好的方向感彻底没了信心。

晚上,躺在床上,对面黄河宾馆,一群来自西北的哥哥姐姐们在高歌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在寂静的泰米耳上空飘扬着中华的精髓。

晚上做了个梦,城管来了,城管很忙,就像牛仔发现了加州的金矿一样,牛仔很忙。



二齐粱

在加都到博卡拉的路上,捡了齐粱。

路上用餐时,齐粱过来和旁边另一中国姑娘,前面提到的那位女编辑,借火,万宝路,好样,整车上三十多号各国人士,就两烟民,也就是唯一的这俩中国姑娘,屌丝文化远播海外。


到博卡拉后,女编他们预定的酒店已无空房,而暴雨降至,只得和齐粱一起去附近找个酒店赶紧避雨。


一个人瞎逛,捡和被捡,就是随缘。

齐粱,金陵人氏,大三,学德语,一袭标准女强驴打扮,略有粉刺,眉目中,有女响马的气息。姑娘忽悠了辅导员,以腰椎间盘毛病请了假出来寻刺激,来博卡拉的原因是因为滑翔伞,只是因为滑翔伞。齐粱从下飞机开始一直被尼泊尔人搭讪,误以为是本地姑娘,这万万不算是一种褒扬吧。

傍晚,暴雨过后的湖滨区,清新无比,尤其是从尘埃敝日的加德满都逃出来,感觉尤为强烈。费瓦湖,所以想吃鱼了,两人到了lonely planet推荐的擅长做鱼的lemon tree餐厅,点了鱼扒,结果发现味同嚼蜡,觉得还是水煮鱼,乌江鱼还有酸菜鱼好啊。




 



席间,开始瞎掰,齐粱去年刚刚完成一个人的欧洲背包游,证实了传闻中无比热心把你带到目的地的德国人,和不时上来搭讪清酒的法国色胚,以及中国人不太敢去的西班牙天体岛。。。


靠着教钢琴每小时100元的收入,齐粱给自个攒出了不少旅游,加上父母放心,善于忽悠辅导员和老师,得以一人云游四方。想起当年自己念书时做的苦逼的各类销售,还是会些手艺好。

饭毕,逛着路边兜售各类面具,木偶的小店,齐粱开始两眼放光,恢复了一个正经的中国姑娘应有的本色。齐粱决定给学校门口小店店主带些面具,高挂店门上招财进宝,驱魔除怪,要了一个红色的獠牙怪,意protection,接着姑娘看上了一个绿色的长鼻子大象怪,中年女老板用极其混沌的英语说着这是sex,学德语的齐粱楞是听成了success。女老板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赶紧摊手,just a friend...,不忍心打击姑娘的兴致,好吧,就success吧,按半价底线收了货。

在路上跟她说,这两东西挂梁上,就是辟邪不避孕。

(PS:参观完几个博物馆和仔细打量过一些木雕石像后,得出基本结论,露两点的是Buddha(佛),露三点的基本是阿三的神,小新那句“大象,大象“,是有着深厚的南亚文化底蕴的。)

第二天5点,和齐粱拼车去Sanrankot看日出,雪山日出的恢弘略微扫去了前两日的不爽和郁闷,其实山上大部分是各国的老人家,尤其是韩国、日本老人家,这年头有几个四点半起来的变态年轻人。



中午一个人跑去ACAP办进山证,下午没什么好打发,不会游泳的我也不敢去租条船,躺在湖上发呆,决定陪着齐粱去pony trek,结果就有了开头的那个段子。


第二天早上,就此别过,齐粱去Chitwan骑大象看老虎,接着回加都,然后进藏,而我也将开始ABC徒步。

妹子,有空来香港腐败,其实海洋公园的跳楼机也不错的…


三  ABC 徒步的流水帐

4月9日早上,和porter(背夫)Chanra汇合,简单沟通了一下行程,就开始上路了,小伙Chanra的段子后头再详细讲讲。

徒步第一天,爬台阶,一路都是贫瘠的梯田,石头盖的房子,几乎不会有让你拿起相机的欲望,总体而言,比较轻松,下午三点不到,就到了目的地甘杜克。在客栈,付了200卢比用Wi-Fi,速度出人意料地快。接着和长得一脸坏人样,藏族血统的客栈老板Ram,交流iPad和iPhone越狱心得,混得很熟,感谢苹果,感谢乔大爷。




徒步第二天,全程最虐的一天,翻三座大山,不过还是在下雨之前赶到Sinuwa,不过在Sinuwa看鱼尾峰日落的想法给天气毁了。全程是典型的横断山脉风景,茂密的乔木树林,遍布马牛驴粪的山路,不时铃铛想起,驴队招摇而过。不过爬得半死时,翻过山头,不经意中就可以看到雪山,顿时轻松很多。过了Chamrong,物资运输就得靠背夫,食品价格开始暴涨,嗯,马克思经济学。



徒步第三天,突击雪线。早上云雾缭绕,能见度只有20米左右,担心下午雨雪,7点一过就出发了,中午就赶到了Himalaya,这是大多数人第三天的目的地,下午顶着小雨突击到Derulali,这样第四天中午就可以到ABC吃午饭了,结果下午没走几步,就可是下冰雹了,但路面还算干净,和Chanra商量后,决定一路猛赶,很幸运,在下大雪之前到了Derulari,

 



但悲剧的是因为天气变化,很多人留在那儿,客栈几乎满员,只能睡在一个柴房,雪渐大,不敢再冒险去下一站MBC,因此将就了,在这个柴房,遇到了在尼泊尔厮混十几日唯一的一个室友,澳洲鬼佬ken。ken从山上下来,已经在尼泊尔穷游了1个多月。入夜后,柴房里四处漏风,顶棚月光洒进来,不得不和ken说,moonlight house,good night!

第四天早起,柴房月光一夜到是一觉到天明.  一晚的雪后,山格外妖娆,第一步迈出去,就开始在冰雪混合路面行走了,步步惊心,快到MBC时,开始全程是雪,和Chanra商量,开始由我自己背大包,估计小伙乐死了,但高原行走的确很吃力,每半小时就得歇会,到了MBC之后,阳光极大,可以脱得就剩两件衣服,脸上开始感觉火辣辣,惨过海滩。终于在11点,顺利到达海拔4100米的ABC营地,一个只有纯粹白色和蓝色的天地。躺在长凳上懒懒地晒太阳,一会把衣服和鞋子全烤干了,不料风云突变,五分钟不到,雪山被云雾包围,气温快速下降,下午开始刮起暴风雪。又是幸运的一天。


4月13日,这一天是尼泊尔的“除夕”,明日就是尼泊尔2046年第一天了,王家卫了。晚上九点刚刚入睡不久,就被当地人的庆祝活动惊醒,从12点到5点,开始剧烈的高原反应,头疼,半梦半醒。

第五日五点,天色刚明,抓着相机就出去拍日出了,忘记带手套,结果双手冻得跟冰棍一样。7点半开始下山,MBC到Derulari的那段没有下雪,很多地方雪化了,和前一天几乎完全不一样的景色,中午降到Dovan,手机信号恢复,才知道薄谷开来同志挂了,魔掌居然伸向了国际友人。下午在Bamboo到Sinuwa的路上,居然直接看着对面山上山体滑坡的遗迹继续滑坡,石头滚到谷底发出持续的类似打雷般低沉的声音,接着一阵尘土冲到山顶!三点顺利到达Sinuwa,一天赶了两天的路,很遗憾,又开始下冰雹,再次无缘遥看鱼尾峰日落。




第六日,又是一天消灭二天上山的路,中午在Jinuwa泡了露天温泉,这是很多人第六天的目的地。温泉池子里,再次见到Ken。Ken已经泡了一上午,帮他各个角度拍了一些风骚的照片以便他放在Facebook上,让他的朋友们羡慕嫉妒恨。泡池子,惊觉自己身上比鬼佬还白,以后一定要好好晒黑。

看着天色不错,开始忽悠Chanra提前回到博卡拉,反正工资照七天付,开始和他讲可以设计6天ABC徒步的9天尼泊尔方案,整好适合中国上班族,把他介绍给过来的朋友,终于在4点30分,经过一路暴降,到达Nayapour,在进山证上盖上下山的章儿,戳儿,并决定坐local bus,回到博卡拉,放下装备,第一件事,是去吃牛排,整整五天没吃肉了啊。

 

太累了,就着牛排,喝了一瓶珠峰啤酒,居然有困觉的感觉。

ABC,就这么结束了,在博卡拉烂了两天,陆续遇到山上遇见的各国朋友们,都一句话,丫太快了!

流水帐记录完了,谈得有体会的事情。


四  雪山

如果做个总结,会是这样

如果你没有恋雪山情结


 


 


 


 ,就建议别来了,你回发现,加德满都就是一个巨型城中村,博卡拉的费瓦湖还不如泸沽湖,那些佛塔远不如泰国柬埔寨,晚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夜生活,停电是常态,罢工是主流,非得要来,一个建议,带几个好的口罩。

如果您要享受花人民币汇率的快感,韩国更好,亿万富翁。

去尼泊尔,只是因为雪山。

正如前头讲得,作为一个乡下孩子,雪山是唯一让我觉得又新鲜感的地儿。

不知道这辈子是否有钱去玩珠峰,南北两级和七大洲最高峰,也不想二逼地证明自己征服了什么或者克服了什么,也不会傻逼到觉得在雪山面前自己是如此渺小,心生敬畏,更不会文艺地拿那句“Because it is there“来表现自己的洒脱。

不知道为什么在雪山上,会觉得平静。

一个典型多巴胺分泌过剩的孩子的想法。

在ABC的那个下午,暴风雪过后,所有人待在餐厅里烤火,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
突然发现雪消停了,外面是一片金色,赶紧出去。

鱼尾峰,整个鱼尾峰是一片褐金色,峰巅出现了飘逸的旗云,安娜普鲁娜儿群峰,没有被雪覆盖的地儿是褐色,用X100出来的片,在vivid的胶片模式下,呈现出中国画般的美丽。没有三角架,也没有长焦镜头,只能用双眼贪婪地把这般景像,刻进脑海里。



到了晚上,天上飘着雪花,不过星空已经揭开了面纱,群星闪耀,北斗七星,那把勺子在眼前无比清晰,而在深圳仰望星空,偶尔一个发亮的点儿,还是会动的,飞机。

 

What happen?身后,隔壁的美国大妈问道,没准在想,这孩子脑子坏了

呵呵,好久没怎么看星星了.

经历了一整晚的失眠和高原反应后,五点半,伴随着一阵韩国人的喧哗,要起来看看日出了。

忘了带手套,六点不到,正对东方的安娜普尔娜南峰,I号峰,III号峰陆续被镶上金边,身边的棒子们一阵激动,而南峰10点钟方向,月亮依旧挂着,不过像个遗弃的小孩,没几个人在乎。

早晨的鱼尾峰没有光芒,无比平静。就如在Sanrangot看到的一样,在ABC,看上去最高的还是鱼尾峰,只是因为它离得最近,山巅最尖锐,符合广大人民群众对漂亮的山巅,一贯的想象和预期。

当天上午下到Derulari,回头拍了几张照,算是一种告别,再往下,无论在山里头,还是博卡拉,看到的雪山只是,远远的,远远的。



五Chanra

Chanra,25岁,典型的尼泊尔人,在本地人中也算得上够黑的,不到170,挺着个小肚子。穿个AIG的红色曼联球衣。

曼联,在尼泊尔是最受欢迎的球队。

changra的英语在尼泊尔人中算不错的,掌握了td,pb,fv之间含混的发音方式之后,能听明白八九成,第一天上山,和Chanra唠嗑,聊尼泊尔人的习惯,他也偶尔问下中国的情况,比如只生一个娃的政策等等。

Chanra家有五个娃,两哥哥,一姐一妹,人数在尼泊尔家庭算是平均,不多不少,小伙等着二哥今年接完婚后,明年能结婚。带了两手机,从第一天开始,电话,短信频频,心神不定,八成和未婚妻在闹点小情绪,

这次是Chanra第31次走ABC,第五年,平时有时做guide,也有时做porter,我的大包重量是17公斤,算轻的了,路上看到很多背夫背两个登山包,够狠

对了,工资是每日900卢比,食宿方面,背夫都有自己比较熟悉的客栈,自己负担食宿,也能从客人的餐饮中拿点钱,类似提成。因此,鬼佬和日韩人士是比较受欢迎的,因为年纪会大些,消费强些,而国人上了年纪的走ABC不多,大多穷游族,带方便面,榨菜的多,到了客栈,买升热水,就几个人躲房间里开餐,因此,中国小年轻不太受背夫的欢迎。这次上山,除了巧克力和士力架,没带其他食品,最后,消费基本上控制在了1200卢比每天,约合100人民币。

从第三天,走湿滑路面开始,分了他一根登山杖,巧克力必分一个,第三个翻过himala之后,请喝可乐庆祝,到了ABC后,尼泊尔新年,也请喝了一罐可乐,山顶上一罐的价格是280卢比,这辈子喝过最贵的也是印象最深刻的可口可乐。

付出会有回报,在Derulai等几个他关系好些的客栈,类似120卢比一升的开水之类的,就省下了,而且他愿意七点出发,一路猛赶,最终得以提前一天收工。

在ABC,一韩国大叔在教他的背夫简单的韩文,决定教Chanra一些用得上的中文,用英语的发言标注,比如1-10的数字,分钟,慢一点,小心之类,接着把菜单上中国人估计会吃喝的一些类似奶茶,面条,炒饭,姜茶之类的,小伙的"柠檬茶"发音极其地道,但一到汤,就成"当"了。

回到Nayapur,Chanra和一杂货铺里头长相相当不错的姑娘,热情地聊了几分钟,眼神有那种光芒,呵呵,不过不是他姑娘,得不到估计总是最好的。

把坐local bus省下的1300卢比给小伙当小费了,过个年,不容易,顺带把一头巾也送给他了。

离开博卡拉的前一个下午,心血来潮,想在明信片上画几个尼泊尔文字,类似best wishes之类的,找了Chanra来比划下,看到整整四行蝌蚪一样上下扭曲的文字,呵呵,放弃了。

Good luck!Chanra!



六韩国人

一路上碰到的韩国人最多。

想提韩国人,是因为一路被棒子们误以为是同类,长得真对不起祖国。

不得不承认,脸庞硕大,带上毛线帽后,更显圆润,加上最后几天又有些浮肿,看着镜子,惨不忍睹,脸大的孩子伤不起啊。

 

上山第二天晚上,也是住Sinuwa当晚,开始遇上第一批韩国人,两对中年夫妻,长得标准的韩国泡菜代言人了。

 

“阿尼海撒有,韩古言?”

“No, Chinese, do I look like a Korean?”

 

“Do I look like a Korean?”, 成了我在山上用的最娴熟的反问句,因为至少六次被棒子当成同类,很多次被鬼佬以为是棒子。想想,一路上,都是自己主动搭讪国人,直到最后一天在巴德岗,被一大四小姑娘主动问是否国人。

 

其实,当年应该和帅帅学多两句韩语,好增进和韩国人的感情,蹭点伙食福利,因为韩国人带的补给真多,泡菜,海藻,高丽参鸡汤汤包之类的。

 

最夸张的是,当晚在Sinuwa,那二对韩国人看上了一只活蹦乱跳的母鸡,问价钱,3000卢比。这只可怜的母鸡随后被开膛破肚,去毛洗净,当晚,韩国棒子喝鸡汤吃鸡腿啃鸡翅嚼鸡杂。

 

我在傍边默默地地吃着,上山以来的连续第三晚,价值350卢比的蔬菜炒饭,心里流泪,回来一定要一个人吃个全家桶。

 

第四天晚上在ABC营地,碰了四个韩国大叔,俩四十岁左右的,俩六十岁左右的。一个会社出来玩的领导们,所以也是一群背夫,大把食品补给。晚上餐厅开餐之时,热情的用带来的海藻,给本地人品尝蘸些大酱的海藻包饭,和他们聊了会韩国人在广州在中大的事儿,2006年世界杯,韩国人在广州包了体育馆看大屏幕,全体穿着红色全场喊大韩民国,还有Park(朴智星),足球总是个很好的话题。

 

第二天凌晨日出,让其中一位大叔给拍张照,脱焦了,脸糊了,背后的山到很清晰,对于长得不好的同志其实这样挺好。大叔不甘心,又试了几张,Fuji复杂的手动对焦让大叔很崩溃。大叔最后默默地看了下相机的logo。

 

幸亏不是Samsung

 

 

七  尼泊尔人

 

山上最后几天的路程,大部分时间和同几批人一起行动,因此多认识了几个背夫和向导。

 

扯些中文,“帅锅”,“美驴”之类的,接着给他们解释朋友和兄弟,见了面就可以是朋友,一起干过坏事,比如一起偷看个姑娘洗澡,就是兄弟…

 

除了Chanra,和韩国大叔那个队伍的背夫小头目,一个带着鸡冠毛线帽的小伙子,也很热闹,见着我比划了几下,交流一下Bruce Lee(李小龙), Jack Chen(成龙),Jet Li(李连杰),这三位是在海外,尤其是第三世界人民眼里,和伟大领袖Mao,并称最有名的四个中国人。

 

不知道将来,还会有哪个中国人,可以聊起。

 

和另一个英语极好地向导小头目,在ABC客栈烤火时,聊了半天西藏难民滞留尼泊尔,香港人和台北人认为自己不是come from China, 贫困国家精英学生奔赴美利坚帝国不归,一个娃政策,投票选国家元首等等。好有挑战性的话题,苦逼了那点儿英语词汇储备。

 

我说的最多的是, We need some big wisdom。

 

最后,我说仍是光棍一条,哥们说,来吧,找个尼泊尔姑娘,拿尼泊尔国籍,免签国家比中国多好多…

 

我爱中国姑娘,哈哈

 

下山后,在帕坦,巴德岗,早上六点就出去拍照。

 

虽然尼泊尔的上班时间和上学时间都是早上十点,但六点,还是有很多人起来,在门口放个小碟,盛些米粒,花花草草,招待随处可见的鸽子,麻雀,阿猫、阿狗,或者走到星罗遍布的佛塔神龛那里,拜个佛,给额上蘸上点红…

 

随后,在阳光里,屋檐下,坐着一排一排的人,老的,小的,看报纸的,吹水的,发呆的…

 

慢,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生活方式。



 

 

八 睡觉的狗们

 

第一天,在无比嘈杂的加德满都,就发现,狗才是尼泊尔的大爷,随便找个地儿,就躺个大半天,哪怕在街道中间。在上猴庙的路上,试着以不到10公分的距离,给只黄狗来张特写,心里有些忐忑,但那狗毫无反应。

 

接着到博卡拉,上山途中,还有在巴德岗,发现大大小小,各类颜色的狗儿们,大都属于沉睡状态,与世无争,佛性十足。

 

不过早上六点,狗儿们还是欢腾的,抢抢吃的,调戏下鸽子,不爽的互相之间瞪几眼,扯扯嗓子飚几句脏话,否则一天都没说话的机会了,完了,在广场四处逛逛,撒泡尿,划分下势力范围。七点半,太阳渐渐烈了,狗儿们开启沉睡模式了。

 

见到的唯一一只不这么惬意的狗是只血统相当纯正的德国牧羊犬,保持了日耳曼贵族应有的风范,外国狗,估计还没适应本地生活。

 

不过,它也是唯一见到的,被栓着链子的狗。

 

在上山沿途,有许多步入暮年的老牛,老马,老驴,大抵也是如此,安详,不怕生也不欺生,静静地享受最后已然不多的岁月。

 

九 传说中的女朋友

 

上ABC的途中,大部分鬼佬是成双成对的,或者一大家子,拖儿带女的。独驴始终是少数。

 

陌生人之间聊得话题并不多,几句过后,难免会问到为什么不带妻子或者女朋友过来,被问到的频率和回家过年被七大姑八大姨盘问的频率差不多。

 

一开始,挺老实的,回答木有。尴尬了,话题就不太好继续下去了,心底下暗想这哥们不会是个同志哥吧。

 

后面为了话题还顺延下去,只好发挥下股评忽悠的能力了,编造了传说中,假期天数不够,长在城市,不爱上山吃苦,喜欢马尔代夫,巴厘岛海滨风情的姑娘。可怜的马尔代夫!

 

不过,尼泊尔的艰苦环境可能不太适合情侣们过来风花雪月,因为在这样超预期差的环境下,要么更进一步,要么更进一步地认清对方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在博卡拉回加德满都的大巴里,有两对彼此不认识的中国小两口,表情都很不爽和臭屁,话也极少,估计差不多凉了,也许是累了。

 

扮韩国人,别搭理他们,给人添堵。

 

 

十 老人们

 

ABC是一条成熟的路线,因为补给方便,一路都会遇到很多60岁以上的老人家,有的甚至不雇背夫,自己背着20来公斤的大背包,让我极其汗颜,发了誓言,下次EBC,自己全程背着包上去。

 

有几位老人家印象极为深刻:

 

在Sinuwa,就是韩国人买鸡那店,有一对日本老夫妇,估计过了70了,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眉目有神,估计年轻时也是极其漂亮的一对人。老太太几乎是向导们搀着走,即使如此,也就是比我们晚了一天上到ABC,问了他们向导,这次上山,是为了纪念他们金婚,50年。

 

从Sinuwa下山到Chamrong途中,有大段的下山台阶,见到一对英国老人家,估计也快70岁了,自己背着大登山包,一路不时弯下腰,拾捡路上被人随意丢弃的雪糕纸,瓶盖之类的,每一次弯腰其实都相当艰难,但每次都是那么有力,让Chanra先下去了,陪着这两位老人捡了一会垃圾。

 

最后一位,是在Derulari,遇到的一位长得极其中国人的尼泊尔本地老人,65岁,定居在伦敦,这次和他的一个同事,60多岁的苏格兰老头一起回来走趟ABC。姑且称其为“中国”大爷吧,第一次交谈是在雪后,我一个人跑到屋外,那儿有个手机信号扩大器,巴望着能给某人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唯一收到的是新浪的苏门答腊地震通知。大爷在那里,指着对面山上云雾缭绕,和我说Buddha,不过我半天没看出来,也许是无佛心不得以见佛面吧,不过大爷很耐心的跟我比划了半天,回到屋里,又聊了下中国,最后给他相机看我家农村的房子,农田,水牛和断桥,说明第三世界人民的房子和生活基本是一致的,最大的区别是尼泊尔的红砖农民房大都刷的五颜六色,而中国的类似的房子无比单调。从ABC下到Chamrong整整两天,中国大爷也就是比我们慢半小时左右而已,令人佩服!

 

 

十一 后记

 

最后说些什么,

 

不好意思,木有艳遇,让大家失望了,英语太差,远远没能到把鬼妹,说得人家心弦撩动,花枝乱颤的地儿。

 

长得漂亮的中国姑娘,旁边没有男的跟着,出现在尼泊尔的概率,和在祖国吃上放心肉一样,太低,甚至几乎可以忽略。

 

下山的时候,和“中国”大爷说:

 

“我三年内会回来一次,自己背包走EBC(珠峰营地)。当我的孩子们十来岁的时候,假期会带他们来走ABC,当我六十岁的时候,会带着我的老伴儿,走一趟ABC…”

 

如果,可以的话,或者有的话

 

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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