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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味道 让舌头和心灵得到双重丰收(全文)

2012-09-28 11:16:40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偷闲去翠湖边喝一壶普洱,去街头吃一碗豆花米线,或者穿过东寺街,找一家小小的店铺吃一份烤豆腐。大兴土木的昆明(微博)在用“快”抵消着“慢”,而气锅鸡米线和宣威火腿中的昆明,却依然用“慢”抵抗着“快”。


如今的昆明滇池边风景秀丽,但湖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鱼已消失不见。

云腿月饼中的云南乡愁


快到中秋节了,董超宇和他的厨师团队正在加班做云腿月饼。董超宇是昆明一家会所的行政总厨,这里的月饼在当地名声显赫。为了保持新鲜的口感,他们接到订单之后才抓紧制作。云南做月饼与北方有不少区别,过去四个月饼一斤,按老秤说是四两一个,称为“四两砣”。董超宇说,云腿月饼分为红饼和白饼,红饼用红糖,重油,口感酥脆;白饼用白糖,没有那么多油,面皮干爽。

做云腿月饼,最关键的是上好的宣威火腿,肥瘦三七,剁成小丁,里面还要加入糖和蜂蜜,甜与咸,两种口感充分融合。厨师提前和面,为了起酥,需要加入一些猪油。面团需要一个个过秤,保证每一个重量相等,将备好的馅料裹入其中,团成小球,放入烤箱之中。云腿月饼表面没有繁琐的花纹,需要趁热轻轻咬下第一口,酥且脆,松软香甜,又有火腿的鲜香。云腿月饼是每一个昆明人中秋节的零食,其中记载着乡愁滋味。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昆明某饭店的师傅正在制作气锅鸡。

董超宇是名门之后,他的祖上是民国陆军上将胡瑛,胡瑛字蕴山,云南讲武堂第一期特别班毕业,与朱德是同班同学。董超宇游历过世界很多地方,最后选择回到云南,发扬滇菜文化。


在他看来,云南物产丰富,有许多天然上等的食材,却不为人知。他的理想就是出一本系统讲述云南美食的书籍,去云南各地寻找最好的食材,分门别类:“云南有太多外人不知道的美食,别人提到昆明(微博)就只知道过桥米线和气锅鸡,这只是滇菜中最表面的东西。等我攒够了160万元,我就会去民间寻找食材,做这本书,这是我人生最大的理想,我们家的祖训就是两个字:立言。”

小锅米线和气锅鸡里的尘世幸福

尽管董超宇说米线和气锅鸡不能代表云南,但对许多外地人来说,只有吃完了一碗小锅米线和一份气锅鸡,才算确认真的到了昆明。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临近中秋,加紧制作云腿月饼。


在昆明(微博),大街小巷遍布着米线店,有各种口味和风格,几块钱一碗,买来尘世幸福。而在菜市场,最显眼的位置也是卖米线的摊贩。昆明的米线分为两种:干浆米线和酸浆米线。干浆米线是细米线,口感偏硬,更适合带汤煮食;酸浆米线是粗米线,口感软糯,入口微微发酸,更适合做豆花米线、卤米线。在昆明,如果你到一家小店,不特别向店主说明,端上来的往往是酸浆米线。

关于米线的来历,有人说起源于蒙自,有人说起源于建水,没有定论,但的确是云南人最日常的吃食。豆花米线是昆明独有,米线下面有一大团水嫩的豆花,表面加上“帽子”。“帽子”相当于北方话中的“卤子”,一般都是肉末为主,还会有韭菜、豌豆尖等等;如果在夏天,还可以搭配一杯木瓜水或者甜米酒,冰爽宜人。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昆明某饭店,正在享受米线的老人。


小锅米线也是家家流转餐馆必备的经典招牌。我们去了昆明(微博)的百年老店建新园,点了小锅米线、肠旺米线和过桥米线。小锅米线讲究“一锅一碗”,灶上的小锅是红铜制成,锅里放上高汤,加入新鲜的猪肉末,偏肥一点的五花肉末最好,再依次放入各种作料,待肉熟至五成,根据个人口味,放入干浆或酸浆米线,稍煮一两分钟,撒上韭菜和酸腌菜,待锅面泛起大量酱色垢沫,此时的香味都已经入了米线,就可以起锅了。起锅有讲究,不能倒扣,韭菜和酸腌菜还要在碗面上。执定木筷,踏实双脚,深呼吸,稍定心,想象美味的可能,美味就已经在眼前,只需要大口囫囵吞咽。

微微的酸辣,浓郁的鲜香,周围坐着昆明的老食客,大家排队买票,领取一碗碗热乎乎的米线。也可以搭配上一点脆哨,脆哨类似北方的猪油渣,最好选择猪颈肉,切成碎丁,炸去里面的油,每一颗都饱满酥脆,是下酒的妙品。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正在加工的小锅米线。


王睿是昆明(微博)人,上世纪60年代出生。在他的童年记忆中,过桥米线是“病号饭”,只有在发烧感冒的时候,妈妈才会花上一毛六分钱买一份过桥米线回家。“我小时候总是盼着自己得病,这样就能吃上过桥米线了。现在想起米线上那层明黄的鸡油,还觉得馋。”

1993年,汪曾祺在一篇《云南的吃食》中,提及过桥米线,第一句就说:“这似乎是昆明菜的代表作,但是今不如昔了。”即便是百年老店建新园在去年也爆出了“假鸡汤”丑闻。云南美食文化大师蒋彪说,以前做鸡汤讲究用武定壮鸡,如今这种鸡已经少见了。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过桥米线


福照楼是一家以气锅鸡为主的餐厅,在央视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中,出镜的气锅鸡就来自这里,如今他们已经走出国门,在新加坡开设了一家分店。厨师李罗勇每天早上八点固定来到后厨,制作气锅鸡。每一个灶眼上都叠放着一摞气锅,为了防止走气,每一层之间都会用白布缠裹。李罗勇说,他们用的鸡是昭通铁脚鸡和无量山乌鸡,都是天然散养,能保证纯正的香味。汪曾祺曾把云南气锅鸡列为鸡中第一,认为气锅鸡“最存鸡之本味”。气锅鸡也是时间的艺术,在福照楼,气锅鸡需要小火慢炖4个小时,才能得出一碗清亮透明的鸡汤。

制作气锅鸡需要上好的容器,一个个带着气眼的小锅都是用建水紫陶制成,每一个锅的成本是300多元,而紫陶锅买回来不能马上就用,需要在米汤中浸泡三四天。做好的气锅鸡香味缤纷,旁边摆放着一点三七粉,按照当地人传统的吃法,总是要加入一点三七,味道微微发苦,却能叫鸡汤的滋味更加强壮。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云虫五拼

时光流转中的滇菜味道

在昆明(微博)金龙饭店二楼,一场拜师宴正在举行,云南名厨蒋彪收下了几位高徒。蒋彪今年70岁,1960年入行,他被云南省餐饮美食协会秘书长杨艾军称为“厨师里的老师,厨师里的绅士”。

蒋彪出生在北京新街口豁口,后来随父亲迁居昆明。他的父亲是西南联大的教授。蒋彪小时候住在昆明钱局街,与闻一多同住一个院子。蒋彪说他现在还能回忆起闻一多的样子:“高高瘦瘦的,戴眼镜,我叫他闻伯伯。”蒋彪回忆起他小时候昆明的吃食,似乎味道依然在嘴边流转。


“那时候达官贵人经常光顾老滇味餐馆海棠春,飞虎队员喜欢白云咖啡店,普通老百姓过生日、请客就会去芸生园、鼎兴、小颐和园、中华饭店,以卖气锅鸡而著名的是培养正气,做过桥米线最有名的是德鑫园。”在蒋彪的记忆中,昆明小吃丰富且专注,“那时候每天上学奶奶给我2分钱,而一份豆粉卖4分钱,我只能买半份,老板一点也不会凑合,小心翼翼地划下块豌豆粉给我摊在手中,并在中间挖一个洞,把所有的作料认真地调在洞里。60年过去了,卖豌豆粉的那位老板的神态面容还依稀在目。”

许多小吃都是在那个时候成型的,比如一款摩登粑粑,就是在上世纪40年代的昆明街头,两个时尚的摩登女郎用奶酪、黄油和面做成粑粑,酥脆可口,很受飞虎队员和市民的喜欢,渐渐成为名小吃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包浆豆腐

每一地的美食都在时光的流转中,渐渐发生着变化。在如今的昆明(微博),有一个专门的美食研发机构,名为“滇菜研发中心”,坐落于云南财经大学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里。这里的负责人是云南餐饮美食协会秘书长杨艾军。


在研发中心的二楼,挂着一幅字:“滇菜进京入沪下南洋”,这是云南省委书记秦光荣的题词。杨艾军说,这里聚集着众多名厨,研究滇菜创新,并且把成熟的创新菜推广出去。在研发中心的餐厅里,能见到各种创新的菜品,用云南本地食材,呈现出不一样的云南味道。

然而日常生活依然在继续,人们闲散地在昆明的大街小巷游走,美味隐藏在民间。北京电视台主持人梦遥是昆明人,她每次回到昆明最想念的是烧饵块、破酥包和小刀鸭;尹坚是昆明日报的记者,她热衷于寻找各种本地美食,她和朋友相约去方舟酒店旁边的三道菜吃饭;张莹在云南大学读书,她最喜欢的是穿过云大茂密的银杏林,去文化巷吃一碗豆花米线,然后晚上和同学一起去街边吃烧烤,必点的是建水包浆豆腐,烤到冒油,蘸着作料吃;而诗人于坚正准备在午后出门,去翠湖边上的茶馆喝茶……



这个9月的昆明,更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在修路,铺设地铁。车子在坎坷的路面上缓慢行驶,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昆明的秋天来得似乎比北京稍早一些,早晚需要穿外套。黄昏依然漫长,从傍晚到入夜,需要很长的时间。


寿桃甜品

滇池中那些稀奇古怪的鱼消失不见

云南诗人于坚少年时曾经在滇池边垂钓,有一种鱼叫宽鳊,蝴蝶般漂亮,游起来像一把把发光的小扇子,“那时候我一天可以钓到一笆篓。现在,一条也没有了”。

出租车司机王大有出生于1960年,他家就住在滇池边,在他的童年记忆中,滇池是个天然的美食库。“那时家里来客人,根本不用提前准备,天快黑了,去滇池里随便就能捉几条大鱼,炖了,一个院子都是香味。湖里野鸭也多,处处都是野鸭蛋,人们很自觉,每次只捡两三枚,够吃就行了。”


然而1969年开始的“围海造田运动”使得滇池风光不再。那时候每天至少有10万人在往滇池里倾倒石头和泥土,历时8个月,昆明(微博)八景之一的“坝桥烟柳”变成了乌黑的腐殖土。最终,围湖造田面积3万亩。

事实总是出乎意料,原本以为围海造田,良田上风吹稻浪,能有好收成,可是填出的水田中,有的是死沙地、有的是胶泥地,根本不适宜种粮。

而今,昆明开始下力气整治滇池,如今的滇池边风景秀丽,每年冬天红嘴鸥飞翔,然而湖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鱼已消失不见。当“征服大自然”的激情退却之后,变小的滇池是每个昆明人心痛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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