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岛山居故事 浓缩在微黄菩提叶中

2013-02-24 10:08:01

　　巴厘岛上的居民的性格本质就像阿贡山投射在大地上的巨大阴影，外围轮廓清晰，内里却模糊不清。然而这就是他们，山神的子民，生死随意，苦乐随心，他们不愿远行，古老的土地像磁石一样把他们紧紧吸引。停下来，听听他们的故事。

　　分享是快乐

　　Pekak? Sharing Is Caring

　　我忽然有点儿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急迫地想去了解自己的未来，此时此地，当下才是此行最好的答案。

　　在Pekak的会客厅中已经正襟危坐了近一个小时后，平整而坚硬的草席让不惯跪坐的我已经能够开始感受到脚踝处的麻软，更不用提一直厚厚裹住了脚踝的长裙，我能感觉到头上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滴到我俯首的桌面上，但是且慢，我必须微微侧身并小心地拭去，如果有汗珠滴到我们正在翻看的Waras Pati Kalpa上，无疑是天大的亵渎。这样的由菩提树叶编制成的巴厘历书，虽然是仿品，但恐怕全岛也剩不下几部了。更有对面端坐的Pekak，不时用不符合他74岁高龄的犀利目光扫过“渺小的我”，更让我紧张起他的下个预言。我满脑海里都是《Eat Pray Love》里大嘴茱面对Ketut的情景，现下，我的命运也被浓缩在这厚厚的一册泛着岁月的微黄菩提叶中，任由Pekak翻看。每翻看一段，不谙英文的巫医会兀自吟诵一段，然后由向导用英文翻译给我。

　　“你是一只老虎。”一阵抑扬顿挫的吟诵过后，Pekak坚定地给出他的判断。担任翻译的putu—我们的私人向导解释说：“这说明你很有力量，却又情绪化。”我点点头，思想却游离到我身后等候多时的一众村民身上，我的不安与骚动一定没有逃过他们的注视，一定有人这时候脸上已经绽放了好奇然后了然的微笑。

　　烈日当头，我预感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坚持一开始便问及自己的未来。在得知自己将来会为关节痛所累，需要多多亲近海水之后便败下阵来。一身白衣素服的Pekak却表现得淡定而超然，这样的天气于他已经是司空见惯。第二位访者—一对抱着啼哭不停的孩子等候良久的夫妇已经迎上来。不满周岁的孩子口腔溃疡已经多日，吃了西药也不见改善，只好来求助神佛。

　　Pekak引他们进了一边的家庙中供有佛龛的小厅，肃穆端坐后，又开始吟唱。夫妇早已在佛龛前献上了祭品—一只精致地由香蕉叶编制的小篮中缀满花朵。Pekak已经从神龛后取了圣水，放入几片洁白的花瓣，撒了几滴到孩子和父母的身上，一手捧住圣水，一手摇起一只小铃铛开始吟唱，孩子一直的哭声到这里忽然嘎然而止，也许是因为这种静谧中诞生的声音给了她某种抚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手捧圣水，夫妇俩抱着孩子道谢离去。而他们，只是这个村子里依赖巫医来诊治痛苦的芸芸村民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