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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亚马逊 拥抱无尽的广袤与神秘(全文)

2012-09-28 11:15:53

在靠近玻利维亚边界的秘鲁亚马逊盆地,划着站立式桨板,畅游于坦博帕塔河(Tambopata)及塔瓦拉河(Tavara)之上——之前还从没有探险者这样做过,我们成了幸运的第一批。在既美丽又凶险的亚马逊水域上,我们展开了一场前途未卜的冒险之旅。

马里科、蔡斯和我三人拿着长长的碳化纤维拐杖,背着多彩防水背包,对亚马逊来说,这样的装束就像是一群外星来客。

我们从火奴鲁鲁出发,经洛杉矶国际机场转机到达利马,这段路就花了整整四天。一下飞机,我们便直奔坦博帕塔河河口,先登上一只独木舟逆流而上,朝丛林深处行进。这条亚马逊河支流源于马丘比丘之上的安第斯山脉,与马德雷德迪奥斯河(Madre de Dios)汇合后,流经玻利维亚,然后向北蜿蜒流至巴西。



至今还没有人,至少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亚马逊河的坦博帕塔河段划过站立式桨板。我们乘着独木舟航行数小时,终于来到冒险的起点。千奇百怪的动物藏匿在热带丛林之中,有翩翩蝴蝶、莺莺燕燕、热带蝙蝠等温良的族类,也有秃鹫、凯门鳄、水豚以及数以百万计的沙蝇等危险物种。


同行的队员有一位和我一样是女生,她叫马里科•斯特瑞兰德(Mariko Strickland)。马里科是位引人注目的美人,一头乌黑长发,橄榄色的肌肤,体态婀娜,她在运动界相当出名,在2011年特瓦山地运动大赛(2011 Teva Mountain Games)中,只要是她报名的项目,均拿到了冠军。在美国本土及夏威夷举行的各大赛事中,她照样名列前茅。马里科是颇具天赋的运动员,在接触站立式桨板之前,她就是世界级的橄榄球运动队,曾效力于澳大利亚国家队。

一路上,我和摄影师蔡斯•奥利维瑞(Chase Olivieri)给队员们讲以前的旅行趣事,欢笑声让我们感到轻松和满足。我们的团队是一群非常有趣的人:来自秘鲁的里奥•贡扎拉•穆拉诺维奇(Leo Gonzales Mulanovich)是漂流好手,也是旅游冒险电视节目的主持人;乔治•欧莱(George Olah)是一名利匈牙利科学家,他来亚马逊是为了研究这里种类繁多的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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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玻利维亚边界的秘鲁亚马逊盆地,划着站立式桨板,畅游于坦博帕塔河(Tambopata)及塔瓦拉河(Tavara)之上——之前还从没有探险者这样做过,我们成了幸运的第一批。在既美丽又凶险的亚马逊水域上,我们展开了一场前途未卜的冒险之旅。


我们此次亚马逊探险的领队是凯萨•拉佐(Cesar Lazo),他对热带丛林的经验相当丰富。此行其实就是受凯萨的老板库尔特•霍勒(Kurt Holle)所邀,一是考察站立式桨板是不是可以作为亚马逊鸟类研究的交通工具;二是为了吸引一些生态旅游者入住他建于秘鲁亚马逊腹地的农舍。此行我们还雇了两名当地船员当助手。

第一天,我们乘船向亚马逊河上游行进了60英里,来到即将作为大本营的林中屋舍,这里的河水呈暗褐色,浑浊不清,空气也湿热难耐。听说有一种可怕的寄生虫会钻进人体内,摧毁生殖和泌尿系统,让女性不能怀孕,甚至无法如厕,我们吓得不敢进卫生间,向导哈哈大笑,但我觉得这并不可笑。

作为女生,我和马里科都认为我们应该穿着比基尼,毕竟亚马逊的小气候赛过桑拿房。但饥饿至极的蚊虫让我们无法招架,只能找来所有布块盖在身上,但只要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成为这些侏罗系沙蝇的自助餐,驱蚊剂几乎无效。

“哎呀!看我的脚跟啊!”马里科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我向下看,只见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我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尽管知道会留下疤痕,我还是受不了奇痒,伸手抓得两条腿面目全非。



马里科只是抱怨,没有去挠痒,她取笑我,并递给我一瓶芦荟油,这是一种产自夏威夷精油,对各种皮肤瘙痒有奇效。我一向不胜酒力,一杯就倒,但此刻我真希望背包里有一瓶烈酒,这样就不会觉得奇痒难忍了。

夜晚,我们躲在蚊帐里,聆听着丛林里持续不断的鸟鸣虫叫,祈祷着千万不要有美洲虎这样的大家伙偷袭。我和马里科共用一顶帐篷,彼此分享着野生丛林旅行中的小笑话。

清晨,船员叫醒我们去看鸟。看鸟?不是开玩笑吧?几天的舟车劳顿,看鸟就是我们揭开亚马逊神秘面纱的方式?我和马里科神经质地笑着将疲惫的身躯拖出帐篷,随着船员向前走。


向导带领我们来到一处岩壁,这里的野生鹦鹉靠着岩壁粘土里的钙质及其他营养成分存活,它们可以有效中和鸟类所食植物中的有毒成分。

这情景远远胜过我之前在动物园看到的一切。几千只野生鹦鹉聚集于此,有的红如烈火、有的蓝金相间、更有红腹蓝头的“美人胚子”。它们或轻轻啄食、或啁啾鸣叫、或翩翩而飞、或交头接耳……我对观鸟的看法在此刻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无奈和抱怨随即烟消云撒。我们返回林中屋舍,卸下尽可能多的装备,继续向南航行了7小时。沿途经过湍湍激流和茂密丛林,最终安营扎寨,站立式桨板之旅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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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玻利维亚边界的秘鲁亚马逊盆地,划着站立式桨板,畅游于坦博帕塔河(Tambopata)及塔瓦拉河(Tavara)之上——之前还从没有探险者这样做过,我们成了幸运的第一批。在既美丽又凶险的亚马逊水域上,我们展开了一场前途未卜的冒险之旅。


这天傍晚,我们给桨板充好气,并组装好三件套的划桨,在浪高过膝的河面上泛舟直至天黑,这感觉就像是经过几周泥浆满身的跋涉之后,享受了一次清爽的淋浴。之前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不复存在,尽管我们对河面下的未知凶险仍然感到恐惧。

在营地里,向导告诉我们现在不是亚马逊河的雨季。就在我们泛舟河面之时,雷声随即而至,我们勉强在大雨滂沱之前返回船上,帐篷则被狂风吹进河里。我坐在船上啜泣,马里科则一如既往,笑对逆境。马里科在我右肩上数出有53颗小疙瘩,而脚跟上的疙瘩有上百颗。她看看自己的双脚,也同样布满了水痘似的红肿块。

大雨最终还是停了。我们爬进湿漉漉的帐篷,担心有多少蚊虫会跟着进来,尽管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驱赶这些不速之客,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破晓之时,我们终于准备好向下游划行。首段河道水流缓和,但我有了放弃的念头,并非因为划站立式桨板难度太大,而是每次转角、每条湍流、每段看似软湿的河道,都让我联想到潜伏在水下猛兽,恐惧感让人心跳加速。再加上早上8点的亚马逊就已闷热难当。马里科比我坚强,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仍然可以面带微笑,轻松应对急流。



蔡斯发现距我们几百码的地方景色奇美,他让大家稍等片刻,他要找一块旱地架设相机。我和马里科都想小便,但面对亚马逊的蚊虫,真没有解衣宽带的勇气,只好一个帮一个拿衣服勉强遮挡。突然蔡斯急速横穿河道,向远方划去,我本以为他在试图捕捉难得的美景,但事后才知道,有一只凯门鳄突然撞击了他的桨板,他不得不快速划行以保全性命。


最终我们迷失在了亚马逊,忘却了炎热与蚊虫,彻底放松并沉浸于它的广袤与神秘。我们在这块无人之境的原始静谧中划行,茂密的绿林直耸云霄,丛林蜿蜒无尽,各种神秘生物藏匿其间。这里任何角落都找不到人类的痕迹,没有森林砍伐、没有矿藏采掘、也没有各种生态灾难。如果一个地方没有人类的干预,大自然可以在此自由自在地创造奇观,变成令人惊艳的灵气之地。

此时,一只飞鸟叼着小蛇从头顶一飞而过,我们又找到另外一个驻波,可以踩着站立式桨板再踏会儿浪。所有的奔波劳顿在一刻都变得值得。

随后,我们偶然发现一处让鸟类研究专家乔治感兴趣的地方。它藏匿在丛林深处的岩壁,上面布满了金刚鹦鹉喜爱的粘土。我们桨板的声音惊起几百只正在舔食粘土的野生鹦鹉,它们振翅而飞,简直堪称世界级的“鸟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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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玻利维亚边界的秘鲁亚马逊盆地,划着站立式桨板,畅游于坦博帕塔河(Tambopata)及塔瓦拉河(Tavara)之上——之前还从没有探险者这样做过,我们成了幸运的第一批。在既美丽又凶险的亚马逊水域上,我们展开了一场前途未卜的冒险之旅。



第二天,在极度的闷热中我们又划行了10小时,没有人说话,疲惫和高温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是我们完全痴迷于丛林的美妙景观和动人天籁中,这样的经历很可能不会再出现。就在我吃完最后一根能量棒时,马里科说只需再划1英里就可以到达我们的小屋了,我有点跟不上他们了,但是我们已经划行了40英里(虽然都是顺流而下),为了避免再露营一晚的麻烦,我还是咬咬牙继续向前。

回到小屋,马里科脱下鞋,她的脚踝还是布满疙瘩,“天呐,回家后我会不会被嘲笑啊?”她边说边递给我芦荟油,让我涂在抓伤的部位。在小屋里,我最终还是点了一瓶皮斯科白兰地。我们一边喝一边聊着旅途趣事。最后,我们醉倒在一堆芦荟油和毫无用处的驱蚊剂中。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我的自信心倍增。回头想想,能成为首批划着站立式桨板历险亚马逊的人,的确很不了起,这也是“旅行”的意义所在。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我希望能摆脱奇痒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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